漁一迢

[鬼炭]光源（十八）

　无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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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治郎并没有发觉自己流泪了。他仍然坚持着摇摇欲坠的血鬼术。

　　如果这一次的入侵没有成功，那么善逸伊之助就会有危险。

　　鬼舞辻无惨也不会给他有下一次的机会。

　　烟雾的薄膜包裹住了他们，在鬼舞辻无惨惊讶的那一瞬间，炭治郎看到了面前的一条路。

　　如同摇曳的丝线一般转瞬即逝。

　　来不及多想，他就这样赤诚坦荡的走了进去。

　　卸下自己的全部防备，进入敌人的意识空间，谁也不知道会看见什么，遇到什么。但是只要有思想，就有机会改变什么。

　　分歧世界的余晖正是炭治郎愿意做出改变而产生的血鬼术，身体周围流动的白雾看上去像是水系血鬼术，实际上则是与精神有关。

    这是他的秘密。

　　炭治郎落入了一片荒原。这是鬼舞辻无惨的意识空间吗？土地上长着僵硬的角质，黑洞密集，荒凉又遍布着坚硬的石质。

　　石质的缝隙里生长着短粗猩红的肉芽，颤巍巍的顶着幽蓝色的小花。

　　怪异诡谲令他胸闷。

　　像一副抽象的油画，炭治郎行走其间。他无法理解画师这样作画的目的，甚至感受不到画面的意义，是一个纯粹的外行。却隐约的察觉到这无法破译的环境才是打开鬼舞辻无惨分歧世界的关键。

　　画面里传达出来的近乎绝望的不甘。

　　直到他看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间，他走了进去，听完了一个关于人鱼肉的故事。

　　炭治郎沉默的看着鬼舞辻无惨的离开。

　　他听出来了人鱼肉的含义，只是他不明白鬼舞辻无惨为什么会将这样一个隐晦的故事讲给一个小孩子听。

　　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个时间点，他从没想过鬼舞辻无惨会在这个时间有所动摇。因为小孩子，还是他口中的“人鱼肉”。

　　鬼舞辻无惨的记忆里很少有值得他记住的时刻，无法动摇亦无法触碰，分歧的路径被掐断。炭治郎就这样幽灵般潜伏在小女孩房间里，一声不吭的听完了一个故事。

　　他很困惑，鬼舞辻无惨表现的比大多数人还要友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鬼祖，炭治郎几乎都要觉得他是个极好的父亲，温柔的大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伪装下去，可能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时间并没有容许他多想。心脏剧烈的抽痛让他迅速的脱离了女孩的身体。他的血鬼术让他能横冲直撞进了鬼舞辻无惨的记忆，只是无惨千年的回忆里有太多的黑洞，像蜂巢千疮百孔。而炭治郎以半鬼之身强行使用血鬼术，巨大的负担让他精神疲惫。

　　得尽快找到分歧的节点。

　　他依旧向前走着，光线越来越暗，肉芽生长的悉悉索索声充斥着耳膜，阴影中似乎有怪物伺机而动。

　　直到他看到了一只眼睛，确切的说是一只硕大的眼珠子。

　　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往更深处的路。

　　眼球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炭治郎，剔透的晶体充斥着血丝般的裂纹，像从内部碎裂的玉石。细长而又纠缠不清的肉色经脉连接着球体和大地，此刻因为有人的靠近而不安的律动。

　　这是一个超越了认知的怪异生物，尽管记忆空间本就很怪异。

　　巨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闯入者。没有丝毫的感情，冷漠如同神佛，却拥有着怪物的躯体。

　　不由自主的，炭治郎与眼珠子对视。

　　场面一度诡异的尴尬……

　　“呃…你是谁？”最终还是炭治郎打破了安静。

　　仿佛受了惊，冷漠的表象被另外的情绪覆盖。

　　眼球不会回应他，确切的说是无法回应。它身上鼓动的血管在炭治郎出声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又倔强的顶着完全不和谐的眼球，想要驱赶来人。却不知何故纠缠在了一起，像个手忙脚乱的人被绳索困住。竖向的漆黑猫瞳死死的瞪着，带着威胁和……怯懦？

　　在诡异的注视中炭治郎感到所有的神经被剥离，眼球充血视野开始模糊，所有的感觉飘向脑后，混沌中似乎要离开他的身体。

　　他看到了白色茧上的一丝裂纹，一根红线横在中间，像在阻止裂纹的扩散。

　　颈项处忽然产生灼热感，像一把锁卡在此处锁住了飘荡的神经。炭治郎浑身僵硬思维迟滞，茧不见了，裂纹还在。他下意识的抽动鼻翼，一股剧烈又刺激的霉味儿钻入鼻腔，刺激着大脑摆脱晕眩。

　　原本失去了的嗅觉忽然又灵敏了起来。炭治郎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夹杂着不和谐的奶香。像出生时便被抛弃了的活婴，在泛着鱼腥味的沼泽里挣扎。

　　诡异的画面凝聚在视网膜，炭治郎惊愕的看到了实质的活婴。

　　婴儿在艰难的向他爬行，身后长长的脐带连接着血肉模糊的胎盘。

　　“小心！”炭治郎没注意到自己向婴儿伸出手的时候已经惊叫出声。婴儿闻声停止了攀爬，抬头，漆黑的脸部仅仅留着猩红的眼睛，无眉无鼻无口恐怖异常。大概令婴儿意外的是炭治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直接握住了婴儿的手臂。

　　“令人难过的哀伤气味……”

　　婴儿猛然在眼前尖啸扭曲，画面崩毁，消散。

　　炭治郎看清楚握住的并非手臂，而是一根血管。奇怪的各种繁杂的味道也转瞬间消失殆尽。巨大眼球的瞳孔放大震颤，他从底部伸出的一根血管被炭治郎握在手心。

　　血管传出来微弱的脉动。像握住了一颗将要停跳的心脏。

　　一瞬间的迟滞。

　　晶莹剔透的宝石眼球在眼前碎裂开来，崩坏成无数细碎的鸡血石，短粗的肉芽仿佛被惊醒的虫群，蜂拥而上争抢吞吃，片刻后又一哄而散。

　　拦路的眼球不见了，展现在炭治郎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条通往无解的过去，一条通往变化的未来。

　　分歧的路径就此浮现。

　　“你是谁。”

　　古井无波的询问从四面八方传来，几乎要让炭治郎听不出来是鬼舞辻无惨的声音，没有杀意，也没有好奇，只是平静的在问他。

　　问他是谁。

　　话音刚落，炭治郎便看到了一束光，落在地面上。投下了平整光滑的一个圆。圆中缩着一个人，赤身裸体，黑发极长几乎要遮盖住整个身体。

　　惨白面孔上赤红的瞳仁透过黑发看向炭治郎。

　　炭治郎走进他，他往后缩，却被困在光划出的圈子里。炭治郎穿透了光圈，立在了那人的面前，他低下头，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了阴影，他再次伸出手。用温柔到想要落泪的声音说。

　　“我叫灶门炭治郎，我来带你出去。”

　　光在面前破碎，连带着人也消失了。炭治郎手中空空如也，他诧异的看向了面前的路。

　　通往无解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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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了好像挺久了……吧

_(:з」∠)_

啊要开始忙了

但我还是会更新的(=•̀口•́=)و✧

我爱他们

咕咕咕，咕咕